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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和佩蕾姊姊一起打掃!

  店長大概是臨時外出了,點心屋的櫃檯空無一人。   這樣安靜的空氣卻被廚房裡傳來的細微乒乓聲響給打碎,從半開的木櫃門後隱約能看見一道嬌小身影此刻正彎腰尋找著什麼。   「奇怪……到底會放哪呢……?」黑色毛球在說明完掃具擺放的位置後一個眨眼就消失無蹤,只留下翻找了好一段時間卻尋找無果的他。   關上櫃門,伊瑟坐在不曉得從哪裡拿來的小板凳,打算先休息個幾分鐘再說。

  細碎的摩擦聲伴隨著門扉的敞開響起,在流淌著閒適氣氛的點心屋之中,一位身穿酒紅長裙的銀髮魔女踏著輕快的腳步到訪此處,但是她卻出乎意料地發現原先固定在櫃檯處的店長先生不見蹤影。   「今天難道是……沒有營業嗎?」名為佩蕾的她困惑地喃喃自語,隨後一道黑色毛球的身影從旁竄出,把女孩嚇得抖了一個機靈。   「哦哦、來得正好!本大爺正愁打掃正缺人手呢!」漆黑毛球在原地彈跳著發號施令,眼神一邊示意著廚房內部的方向,「今天你跟裡面那個小不點一起打掃吧!掃具在裡面的櫃子裡找找就有了!快快快——」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佩蕾便被急性子的帕帕趕去廚房,這讓她只得暫時按捺想問店長到哪去的困惑,決定乖乖地先打掃點心屋再說——而後便發現,在廚房深處的木櫃前方,有個坐在木頭凳子上面的白髮小男孩。

  抬起頭時見到了那站在門口如紅色棉花糖般的身影時,伊瑟狠狠地嚇了一大跳,就差沒從椅子上往天花板蹦去了。   源自偷懶被發現的心慌差點淹沒了男孩整個身子,直到確認那並不是委託自己打工的店長或毛球,而是到森林以來見過的第二個人(毛球不算)後,他才又偷偷鬆了口氣。   ——殊不知自己臉部表情變化根本就明顯的幾乎是好號召天下了。   「哈囉……?」對方應該不是店長派來監督他工作的吧?   伊瑟吞了吞口水,決定先打聲招呼再說。

  愣愣地注視著白髮男孩變化萬千的臉色,佩蕾眨了眨緋紅色的眼睛,在聽見對方的招呼聲之後提起步伐走到男孩面前。   「早上好——你是,來打工的人?」銀髮魔女習慣性地歪了歪頭,決定先自我介紹並說明來意,「我叫做佩蕾,帕帕剛剛說,要我們兩個,一起做打掃。」   話至此,女孩指了指男孩身後的木頭櫃子,似乎想表達帕帕說的「掃具在裡面」的意思。

  「啊……妳好。」   對面前人道出的問候,男孩眼底浮起了淡淡困惑。隨後轉念一想,這裡是夢嘛,早上晚上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   順著女孩指著的方向看去,那裡正是他翻找了好一陣子的掃具櫃。   「我沒有偷懶!也不知道還有人要一起打掃……」見那雙像是媽媽首飾盒裡面的紅寶石沒什麼反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時,伊瑟弱弱解釋著,「只是、只是找不到裡面的拖把和抹布所以就先坐著休息了一下……」   話邊說他邊上前打開櫃門,只見裡頭躺著兩個空蕩蕩的水桶,其他東西並不見任何蹤影。

  見狀,銀髮魔女詫異地瞪大雙眼,除了水桶之外就空盪盪的木頭櫃子,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掃具們,全部都長腳,偷跑去玩耍。」將想法說出來的佩蕾不由得浮現出這樣的聯想。   思及此,女孩苦惱地沉吟了片刻,她的魔法是「操縱」的魔法,若沒有實體在,任憑操縱的能力再怎麼熟練也無從發揮起。而光憑著兩個水桶可以做的打掃也實在有限,至少還需要兩條抹布才能想點辦法。   「該怎麼辦呢——」感覺去問帕帕也只會得到要自己想辦法的解答,她不禁望向另一個打掃的小夥伴,由衷地說道:「要是掃具們,能憑空出現,那樣就好了……」

  「就像是貝兒剛到野獸城堡看到的樣子。」他想起了在卡通裡看到的會說話的燭台和茶具們。不過要是長了腳的掃把不太會打掃又不讓他們使用,那該怎麼辦?   伊瑟腦中忽地浮現前陣子家裡剛買的打掃用具,原本正因為苦惱而黯淡的翠綠像是陽光透過葉子般閃閃發亮:「如果這時候有——」話還沒說完,兩人紛紛被身後傳來細微的機械嗡嗡聲給吸引了注意力。   掃地機器人從不曉得哪個地方緩緩移動到他們面前,開始它被賦予的打掃工作。

  從未見過的物體點亮了銀髮女孩的雙眼,她小小地吸了一口氣,好奇地跑到那開始對地板進行掃除的物品旁邊,看著物體在撞到桌腳後還會轉彎的模樣,讚嘆地長大了嘴。   「這個好厲害……第一次看到。」作為一個生活在魔法世界的小魔女,佩蕾自然沒有機會見識這種「掃地機器人」,因此言詞間都是深深的不可思議,「走過的地方,灰塵消失了——」   觀察半晌,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又興致勃勃地看向一旁的白髮男孩,指著發出機器運轉聲的物體問道:「這個東西是,你的魔法嗎?」

  「不是耶。」   男孩視線順著對方指向的位置看去,斬釘截鐵地回應完後他接著補充道:「是我媽咪的錢變成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還來不及細想,幾乎是忘記方才自己還想著「要是這裡有掃地機器人就好了」的男孩看了看面前對新事物非常感興趣的佩蕾,「嗯哪!這是掃地機器人,很方便的,不過因為它小小的所以打掃應該會需要一段時間……」   像是想起了什麼,伊瑟走到旁邊櫥櫃,拿出先前尋找掃具而翻箱倒櫃時發現的巧克力和香草曲奇:「我想,這些應該是被偷偷藏在這裡的。」他看向對方,眼底的期待就像是盈滿著杯緣、即將溢出的蜂蜜水般,「佩蕾姐姐,我們可以……趁打掃時間偷偷吃一點嗎?一點點就好!」   要是提議被駁回了……那、那他還是可以忍住不吃甜食的!

  「所以這個是……錢變的魔法?」聽完男孩的說明,誤以為這是以「錢」為媒介召喚出的物品——雖然某方面來說「交易」的確是這麼一回事——佩蕾整個人都一愣一愣地,腦海浮現出了一堆貨幣被放在發光魔法陣上頭的模樣。   漫無邊際的思考尚未持續太久,對方的提議瞬間拉回了小魔女的注意力。她先是偷偷地望向通往櫃檯空間的門口,確認帕帕暫時還沒有要來「查崗」的意思,便轉過頭對上那雙閃爍著期待的目光。   「我們偷偷的——不要說出去。」女孩的食指輕碰嘴唇,做出了「要保密」的唇音,而後指了指未被擦拭過的桌面、櫃子、窗台,以及那些尚未清洗的餐盤做了補充,「不過待會兒,要再來看看,哪裡要打掃。」

  心思都放在點心上的伊瑟得到了能吃餅乾的應允後,一時之間忽略了對方提出的關於魔法的問句。   像是在腦內演練過不下十次,他動作俐落地將密封罐卡榫打開,「那我想吃這——」正打算伸手探進罐子裡時,男孩停下了動作並抬起頭,與看著自己的銀髮魔女四目相交。   「差點就忘記了,佩蕾姐姐先吃!」

  「謝謝你──」正想道謝時才發現無論是她還是男孩都尚未去洗手,於是佩蕾先是提醒對方吃東西前記得洗個手之後,才繼續問道:「剛剛忘記問……你的名字是?」   話落,銀髮魔女率先走到流理檯旁,見水龍頭的高度似乎對身邊的男孩來說太高了些,便乾脆拿過之前跟韶慕茗在廚房做千層蛋糕時踩的小凳子,擺在流理檯前面。   做完這些事情,她才旋開水龍頭將手沖乾淨,並且招呼一旁抱著餅乾罐的男孩過來。

  露出了一臉「我居然忘了」的表情,男孩開口回應:「我叫伊瑟,伊瑟·米勒。」道出遲來的自我介紹後,他向做了貼心舉動的那人再一次道了謝。   要不是對方替自己拿了凳子,說不準輪到他洗手時才會意識到流理台太高這件事。   把手洗乾淨後,終於能嚐上一口心心念念的巧克力曲奇的男孩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吃完一個約男孩巴掌大的餅乾,他吮起殘留於手上的餅乾香氣,忽然問道:「佩蕾姐姐……很常在這邊接違妥……唔、幫忙嗎?」不太確定在點心屋內新學到的字詞到底該怎麼唸,他只好改口成自己識得的單字。

  見男孩吃完餅乾心滿意足的神情,同樣拿了一片曲奇的銀髮女孩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鮮少有機會接觸年紀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眼前的伊瑟看起來還不滿十歲——讓佩蕾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新奇感。   在看見年齡較小的孩子時會忍不住想要多關照幾分,而這樣的觸動,大概就跟在原本世界裡認識的那些大哥哥、大姊姊都會年幼的對她伸出援手是一樣的道理吧?好像能理解那樣的心情了。   神遊的思緒很快被對方的問句拉了回來,她眨了眨眼辨認了下男孩原本想說的詞彙後,朝前者點點頭作為答覆,而後一字一頓地清楚發音:「——然後那個詞,是念作『委』、『託』,伊瑟試試看?」

  「委、託?」試著重複一遍剛才聽見的發音,他緊張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即便沒有獲得實質上的獎品作為稱讚,但對方點頭時眼底露出的笑意卻也讓伊瑟嘴裡像是吃了一顆學校老師會給乖孩子的獎勵小糖果。   回過神來,密封罐裡的點心已經不到四分之一,早就和原先說的「一點點」搭不上邊了。   好像、吃太多了。   男孩默默將蓋子蓋上,決定把手裡那最後一塊餅乾和身旁的佩蕾一人一半。

  在佩蕾與伊瑟享用完最後一塊互相分享的餅乾時,由於沒聽見打掃動靜而前來探探狀況的黑毛球帕帕,一跳入廚房就看見白髮男孩拿著餅乾罐、銀髮女孩嘴邊還殘留著餅乾屑的模樣。   「啊啊你們兩個……!偷懶沒打掃就算了,還偷吃餅乾!那餅乾是哪裡來的!都不怕亂吃到過期的東西肚子痛嗎?」   黑毛球氣急敗壞的大嗓門惹得兩個心虛的魔法學徒一同摀上了耳朵,而就在帕帕訓斥兩個孩子時,勤懇工作的掃地機器人伴隨著機器運作的聲音默默地撞到牠身邊,而後在短暫停頓後又自己調轉了前進的方向。   嚴厲卻帶著一絲關切的罵聲總算告一段落,銀髮的小魔女先是向帕帕道歉以後,這才指了指已經吸完一大半地板的機器人,試圖解釋地開口:「那個會掃地……而且壁櫥裡,掃具不見了。」   「啊?不見?不可能不可能、本大爺說在裡面就是在裡面,再仔細找找!」用力反駁了小魔女的話語,黑毛球瞥了一眼還算乾淨的一半地板,哼了一聲後,續道:「看見這東西有掃地那就算了……碗盤記得要洗、窗台也要擦!可別再偷懶了!」   ──自然,不知道為何會放在木櫃裡、不曉得是否過期的餅乾罐也被前來監工的帕帕以頭頂罐子的方式沒收,留下面面相覷的男孩女孩,回憶著方才除了水桶外就空蕩蕩的櫃子,深感人生艱難。


​  在毛球的暴怒旋風席捲過後,盯著木櫃的兩人一時之間相看無語了數秒。最後是女孩打破沉默,開口表示先去洗碗,沒工具能夠幫上忙的伊瑟則是認真思考著方才帕帕所說的「我說有就是有!」這件事。   「唔唔——」男孩身體湊近了那個幾乎是他身高兩倍的櫃子,仔細摸索著,「還是其實,櫃子裡面有個神秘的按鈕可以打開裡面的……」指尖忽然像是碰到什麼看不見的突起,他眼神亮了亮,並將之按壓下去。

喀啦啦--

  巨大的聲響把認真洗碗中的女孩驚地轉過頭查看,只見木櫃展開成了先前的一倍大,上頭掛著數量幾乎要兩雙手才能數清的掃具們。   「佩蕾姐姐你看!這和金仕曼*裡面的武器庫好像!」伊瑟開心地拿了一條乾淨毛巾蹦蹦跳跳到小魔女面前,心思都放在掃具庫和手裡毛巾的緣故,導致男孩並沒有注意到飄浮著的餐盤。「毛巾有好多條,這樣就可以幫忙擦碗盤或是窗戶了!」


  原先專注運用魔法大量控制碗盤、水流與洗碗精的銀髮魔女被突兀的「喀啦」聲響勾起了好奇心,她先是分出部分心神控制著洗碗工作不會中斷,而後這才將緋紅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接著便被拓展開來的巨大木櫃給驚呆了。   「好不可思議……真的就像是,兵器庫一樣──」瞪大雙眼的女孩喃喃自語著,隨後見伊瑟興奮的模樣,便不禁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那拜託伊瑟,負責擦窗戶……太高的地方,我再幫忙擦。」說到這裡,已經可以預見點心屋煥然一新的佩蕾,笑容中也多了幾分期待,「打掃結束後,會拿到貨幣。到那個時候,一起吃點心?」


  「當然好哇!我也會努力把窗戶擦的乾乾淨淨,然後和佩蕾姐姐吃更多點心!」他踏上先前佩蕾放在流理台旁邊的小凳子,將毛巾弄濕並擰乾。正打算就這樣去擦窗戶時,「欸?」伊瑟注意到了在掃具庫角落擺放著的一疊報紙後,果斷拋下了使用濕毛巾擦窗戶的想法。   伊瑟拎著清潔劑和報紙,慢慢將窗戶擦地愈發明亮。   ——不過,這只限於他擦的到的地方就是了。


  透明的泡沫隨著清洗餐盤的過程緩緩順著氣流的指引升空飄蕩在空中,在燈光的映照之下於表面反射出斑斕的彩色光紋,而後無聲無息地輕輕破開,彷彿自顧自地盛開一場靜默的煙花。   在操縱魔法的幫助之下,視線所及內的所有碗盤都已經沖洗完畢,佩蕾拿過洗手台邊專門用來擦拭碗盤水柱的餐巾紙一一將餐具拭淨,隨後將那些鍋碗瓢盆依照櫥櫃上頭標示的位置歸位,這才鬆一口氣。   接著,銀髮魔女拾起先前被伊瑟擰乾後仍維持微濕狀態的抹布,擦過泡沫破開後的泡沫水與濺出水槽外的水珠,力求把流理台還原為乾乾淨淨的模樣。   做完這些事情,女孩轉過頭去探看白髮男孩的打掃進度——只見下方的玻璃在報紙墨漬的摩擦下已轉為光可鑑人的模樣,還隱約可以從窗戶上看見兩位魔法學徒的倒影。   「伊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上面的玻璃,我來擦就好。」

  他退到佩蕾身後,看著人一點點將自己手搆不到的玻璃窗給擦拭乾淨。   「幸好今天有佩蕾姐姐和我一起打掃,不然上面玻璃就沒辦法擦乾淨了。」平常父母不在家的時間都是他自己打理大部分生活瑣事,現在忽然有個可靠的姐姐反而讓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要是、我再長高一點,就可以幫忙佩蕾姐姐了……」   還沒等對方回應,腳邊就被打掃完畢而開始漫無目的移動的掃地機器人給碰了一下。   「都忘記還有這個了。」在確認完廚房地版都打掃乾淨後,這才讓掃地機器人關機休息。   內心默默清點著他們(包括掃地機器人)做過的打掃工作,最後他轉頭向一旁的女孩確認道:「最後只要拖完地應該就就打掃了吧?」

  在掃地機器人勤奮地結束工作後,地板上的灰塵與毛團都已經被吸得乾乾淨淨,再加上使用過的碗盤潔白如新、透明玻璃光可鑑人,的確正如伊瑟所言,再拖完地以後,這次的打掃就能收尾了。   「嗯、來拖地吧——」習慣性拉長尾音的銀髮魔女輕哼著歌,從木頭櫃子裡面取出一大一小的水桶,並將小的水桶交給身邊的白髮男孩,「等等先裝水,再來拿拖把……」   說到這裡,廚房門外傳來店長先生跟帕帕對話的聲音,聽那斷斷續續傳來的內容,似乎是一開始不在店裡的店長終於回來了——只是不曉得他剛剛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呢?   再側耳聽了一會兒,似乎也有其他魔法學徒來到店裡即將開始進行委託,考慮到等等可能會有人需要使用廚房,佩蕾便轉過頭,對伊瑟說道:「廚房說不定,會有人要用……若有人進來,等等拖地時,要小心留意。」

  當男孩提著裝好水的水桶搖搖晃晃走到女孩身旁時,看到的便是佩蕾認真傾聽外頭聲響的樣子。   「?」對於對方的動作他有些困惑,但基於好奇,伊瑟也跟著模仿著貼在門上側耳傾聽的姿勢。直到女孩停止這樣的動作並說了等下或許會有人要使用廚房,伊瑟才把注意力從門另一邊收回來。   「我知道我知道,不可以弄的太濕,不然容易不小心滑倒!」語畢,他想起百貨公司有時候會在地上擺放小心濕滑的立牌,便也開口向對方說出了這個提議。   「話說回來,剛才佩蕾姐姐哼的是什麼歌呀?」在關於掃地的話題告一段落後,他才又想起一開始因為要去裝水而忘了提問的事。

  伊瑟提議的話聲剛落下沒多久,佩蕾便想起了先前與家人提及在點心屋進行打工委託時,獵人先生曾說過「既然在店裡打工的話,也許會需要一個小黑板」。原先小魔女以為那位中年魔法師只是隨口一提,卻沒想到對方確實認真地放在心上,隔天便將小黑板給買了回來,並告訴佩蕾可以收在具有收納魔法的頸飾之中。   想到這裡,正想從頸飾中取出黑板立牌的她又聽見白髮男孩的下一個問題,不由得想起過去的自己也是像這樣子,對各種事情有著數之不盡的疑惑,不自覺微微勾起嘴角來解答他的問題。   「那是搖籃曲——以前睡不著,想玩的時候……家人會唱它。」回憶起過往的女孩神色溫柔,邊說邊走向水槽準備將手中較大的水桶裝好水,「剛剛提到的,立牌我來弄……伊瑟先拖地?」  「原來是搖籃曲呀,佩蕾姐姐記性真好,我都不記得小時候聽過的歌了……」伊瑟默默在心底哼著剛才聽到的那段輕柔旋律邊接過女孩遞給自己的水桶及拖地的工作,雖然有點好奇對方會怎麼處理立牌的事情,不過還是先把地拖乾淨好了!   掃具庫裡的拖把恰巧是男孩家裡會使用的款式,只見伊瑟動作熟練地弄乾拖把布後便開始由內到外的將地板慢慢擦拭乾淨。   用花沒多久的時間結束後,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後,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已經立起了一塊寫著「注意!地板濕滑」的小黑板。   「好厲害……!佩蕾姐姐從哪邊找到這個小黑板的!」本來還想著帶張紙貼在小凳子上就好的伊瑟,雙眼放光看向不遠處的女孩。

  將小黑板從頸飾的收納魔法中拿出,佩蕾在上頭寫完留意地板濕滑的文字後,便回頭去收拾擦過玻璃後破破爛爛的報紙,並把不知何時掉出櫥櫃的掃具一一歸位。   做完上述這些事情,原先想看伊瑟那邊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見白髮男孩拖起地來動作俐落且熟練的模樣,看起來就是經常做家事的孩子。銀髮女孩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那勤勞的男孩握著已經完成最後任務的拖把,便雙眼發亮地看了過來。   「那個小黑板,是我帶來的。」簡單回應完伊瑟的問題,佩蕾接過拖把,緋紅雙眼望向腳邊一大一小、由於洗去了拖把布上的髒污而顯得混濁的水桶。她跟身邊的男孩一同將水桶中的污水倒盡,再把水桶與拖把徹徹底底沖洗一遍,最後才將所有的掃具歸位。   在掃具們全部回歸原處時,伴隨著熟悉的「喀啦啦——」聲響,木櫥再次變回了兩個魔法學徒一開始看到的大小。

  在櫃子變成了原本的模樣後,男孩忽然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咦?」他發出有些納悶的聲音,四處張望後卻發現地上並沒有熟悉的影子,在兩人沒注意的時候原本還停在腳邊的掃地機器人已經不見蹤影。   一旁的銀髮魔女想了想,說道:「或許可能是,變回原樣時,一起回去了?」   「對耶,原本會在外面大概是因為上一次掃具櫃縮小的時候沒能來得及回去。」同意了對方的說法,他也就沒那麼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了。   做完了一切打掃工作的兩人,帶著期待吃點心的心情迎來了上前查看成果的帕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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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統計(皆不含標點)

總字數 6132字 佩蕾 3310字 伊瑟 282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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